7.25.2016

Horizon-3

The part of article-The Spinning Dancer

 

 在十六年前夏至發生的兇殺案,記者們稱被害少女為B子,B子擁有少見的紫瞳,從報導可以知道她被分屍後兇手將她放置在浴缸內放血,雙眼被挖去,不知去向,她是我的堂妹,是個個性相當倔強的女孩。我個人非常很喜歡她的個性也喜歡這個人,另外還有一個弟弟因為太久沒看到名字我忘記了,兩人並沒有父母,一直以來都是B子半工半讀來養活自己和弟弟的。但是凶殺案之後那個孩子被當時辦理案件的警察收養了,現在要去找人估計也是找不到。

 發生事情的那天,我和三個朋友還坐在法國郊區的某間餐廳內悠閒吃著午飯,但是到了隔天這件事情已然成為各國新聞的焦點,我和三個朋友無一不錯愕的坐在公寓的客廳內看著新聞中B子慘不忍睹的屍體因為過於血腥而被打上馬賽克從案發現場的公寓中推出,畢竟是連續凶殺案,死者還是自己喜歡的親人,錯愕也是應該的,不過會成為各國焦點大概是因為政府害怕兇手逃到海外。

 但是我其實不太能原諒自己當初明明可以出手幫助他們卻到現在B子都死了,還上了新聞,弟弟也不知道被誰收養了才想起他們。

 可是比起這件已經過去無法改變的既定事實,現在也不得不提一下當時和我在一起的三個朋友了。

 我們的組合是兩男兩女,我之外的另外一名女性是我的學妹也是其中一名男性的表妹,是我們四人中年齡最小的,雖說這兩人是遠親,多少有點血緣關係,但是兩個人很相愛,我想就算是法律應該也阻止不了他們必定會結婚的事實。

 然後是另一名男性,叫做李合,我知道從中文來看名字聽起來很像禮盒,也因此我們會戲稱他為GIFT,李合是個同性戀,在這個同性戀不大能夠被接受的年代,李合願意承認自己的性向我個人其實很尊敬他,聽說當時他的戀人還因此遭到根本不喜歡的婚約對象惡意對待,但是後來好像沒什麼大問題,而他的戀人目前待在美國讀書的樣子,叫做十四,雖然名字很奇怪但是我看過相片是個很可愛的男孩子,聽說和我們同年,而李合這個人只能說他是個非常冷靜偶爾很嚴肅的人。

 至於我,因為名字不怎麼喜歡所以就不提了。

 我們四個是當初透過網路結伴相約來到法國遊學的大學生,住在同一間公寓裡,我主修藝術,也有另外在學聲樂,而李合是經濟學系的高材生,聽說父親是某知名藝術大學的董事之後打算把工作全讓他給處理,然後是那對表兄妹,我們平常習慣用英文名字來叫他們,跟我同齡的表兄妹中的兄長叫羅奈德,妹妹則是安娜莉絲,羅奈德家裡是開畫廊的,主修是企業管理學系,而安娜莉絲則是個小提琴,聽說是從小就開始學的。

 我們四個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感情到了畢業後還是很不錯。

 而現在我要說的這篇故事發展主要是在我們畢業回國之後十幾年後。

 在此說一下一切的前提,畢業後因為畫作得到認可,又學過聲樂,我開始變得知名,而另外三人之中的李合繼承了父親的衣缽成為藝術大學的董事,然後是羅奈德,我偶爾會把畫作寄放在他的畫廊供人購買欣賞,最後是安娜莉絲,她和羅奈德一回國就結婚,還生了一個孩子叫做A,有一段時間不打算工作的我就去當A的家教,而安娜莉絲本人成為樂團的主席小提琴手。

 之後因為重新開始工作的關係,我和安娜莉絲及羅奈德還有他們的孩子道別離開了自己一直以來生存的這個國家,三年間我們三人偶爾會用電子郵件聯絡對方說明自己的近況,一直到他們的孩子A十三歲那年。

 我最後收到來自他們信件是A十三歲的生日那天,上面不像以往的信件那樣字數眾多更別說超過一半都是廢話,這次的信只有三行字,用十六號字體大大的寫著:

   致我們尊敬的朋友:

   由於某些比較私人的原因我們不得不離開A這個孩子。

   因為不相信其他人我們選擇將A交給妳﹐希望妳能好好照顧他。

                                                          』

 收到這封信已經是三天後,我趕緊把事情處理到一個段落迅速動身回國,一下飛機招來計程車快速前往羅奈德他們位在郊區的家,那個孩子一個人待在家中,一聽見對講機中傳來我的聲音便打開門朝我跑來。

 『爸爸和媽媽不見了。』在我蹲下身回擁著這個許久未見的孩子時,他在我耳邊語氣異常冷靜的說道。

 

 之後動用所有人脈去查了A的父母在離開前有什麼特別舉動或是行為,但是最後結果都一無所獲,也因此聯繫了因為過於忙碌幾乎不會去打擾的李合,將所有方法都試過,最後仍然是沒有下文的狀態。

 我就是在這個時候照著信件內容說的收留了只剩下一個人的A,經過幾天的討論我決定先帶著A到國外去,等到要上高中時再回國,到時候李合會動用身分讓這個孩子進入到藝術學校。

 我帶著A離開這個地方的那一天李合和他的戀人來機場送行,也不過五天的時間卻感覺像是只有幾小時,這幾天我幾乎沒睡,上飛機前大致問了A一些問題,其中也有關於他消失的父母及他未來的打算,可是對於跟父母相關的所有問題A並不願意回答我,我知道他並不想要說出父母為什麼會丟下他離開這件事的原因,但從A的態度可以明白一件事,A是唯一可能知道羅奈德他們的去向的人。

 

 在A要升上高中的那個暑假我讓他自己先回國,李合幾乎把所有手續都辦好了,甚至替他找了離之後要就讀的學校很近的套房。

 雖然我毫無怨言的收留A,把A當作親弟弟般疼愛,但是不得不說自己這樣的行為並不是因為A是摯友的孩子,而是為了贖罪,因為自己當初沒有好好保護失去了父母的堂妹和堂弟,他們出事的時候我卻和朋友們悠閒愜意的坐在法國郊區的知名餐廳裡吃著午餐。


 僅僅是為了贖當初的罪,所以我收養了和堂弟妹一樣失去了父母的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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